毒品交易不但没消失,反而成为21世纪最赚钱的行业之一。跟以往科普性质的毒品纪录片不同,网飞想要的,是最真实劲爆的一手资料。专业素养和实战经验,让她懂得如何与犯罪分子打交道。记者中途还差点「被带走」,这恐怕是史上最危险的一次纪录片拍摄。首先,它直接让从业者自曝:毒品的巨额利润,超出你的想象。干一次活儿,就能挣200万比索,相当于41320美元。就是这么一个非核心工种,不需要专业技术,也不接触毒品生产销售环节,所得已经远远超过普通上班族。在洛杉矶,28克可卡因的纯利润是900-1800美元。这意味着,一个毒贩子在30秒之内,就能赚到打工人一天的工资。他们原本是低收入农民,但在金钱的诱惑下,纷纷改种古柯树。种一棵香蕉树,能赚5000比索(103.3美元)。源源不断的需求,让古柯树变成了一大批农民的摇钱树。
一条毒品产业链,就能养活许多个产业,从原料种植,到毒品生产,再到运输分销……美国是世界最大的毒品消费国,每年至少吸食一种毒品的人数约占美国总人口的六分之一以上(联邦政府统计数据)。自2013年以来,美国新增的吸毒者数量,更是翻了一番。另一方面,吸毒本身的成瘾性,又令毒品市场异常稳固。以可卡因为例,吸入之后,心率、体温上升、瞳孔扩大。因此,无数的吸毒者都长期稳定地购买毒品,甚至持续终生。而毒品往往维持在一个稳定的价格水平,也是为了保证吸毒者的持续消费。
25年来,美国每克可卡因的价格,一直维持在100美元左右。贩毒集团从源头抓起,打通了种植-制作-运输-贩卖的整个产业链。
比如哥伦比亚的传奇贩毒巨鳄,巴勃罗·埃斯科巴(美剧《毒枭》主角的原型)。在权力巅峰期,他每周能赚4.2亿美元,被《财富》评为全球七大富豪之一。但贩毒集团并没有消停,反而产生更棘手的问题——九头蛇现象。贩毒集团在各自的领地建立起「毒品江湖」,集团之间的权力斗争,动辄就是一场小型战争。消费者可以在暗网里,登入购物网站,购买来自世界各地的毒品。不仅吸毒者从网上买毒品,一些毒贩也会从暗网低价进货。哈瓦那充当了买家与卖家中间的第三方,避免了买家与卖家的直接接触,保密双方信息。毒品交易,已经从原来的街头方式、贩毒集团,转变为暗网下单。记者到访哥伦比亚一座小镇,这里近三分之一的人口,处于失业状态。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,小孩从10岁开始,就在街上做「探子」,给毒贩子递信。「没有。我活在当下,不在乎十年之后,因为有可能活不了十年。」对种植毒品的农民来说,只要踏入这个圈子,就要老老实实种毒品。也就是说,贩毒集团说你这值多少钱,你就只能拿多少钱。对农民来说,新作物的产量和市场都不稳定,同样是种有风险的作物。再进一步说,当一个国家从上到下,都纵容毒品产业时。毒品,成为了缅甸不同反叛组织争夺土地、权力和独立的棋局。当毒品交易,与政治产生联系,只会变得越来越难以管控。比如,在美国科罗拉多州,卖大麻是有钱人才能从事的行业。这些钱,用来支付当地的执照费用、合规费用、分销费用、测试费用、萃取费用等等。尤其是税费,相当高昂,需要给当地政府缴纳10%-20%的税,再给州政府缴纳10%-20%的税。无论是法律手段还是政策引导,似乎都难以彻底消灭毒品产业。
毒品问题,是人类社会最复杂、最深刻、最危险的挑战。
而那些毒贩,尤其是贫民窟里的毒贩,却显得相当「清醒」。一个卖毒品的小伙,把贩毒经历编成了一首R&B歌曲,边走边唱。「干这一行不好,但是朋友,我告诉你,我要养家糊口。」
原来,在我们眼中罪大恶极的贩毒、制毒,对他们来说,就是养家糊口的饭碗。对于如此严峻、残酷的现实问题,纪录片也无法给出解决方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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