继史诗级扑街的《权游》第八季之后,又一次成功把手里的王牌搞砸。
作为承接《权游》的新王牌,《西部世界》当年的登场是极其风光的。
首播收视人数达到330万,是继14年《真探》以来,首播收视成绩最好的新剧。四年之后,《西部世界》第三季,在第 8 集的时候就黯然收尾(前两季都有 10 集的体量)。豆瓣目前虽然评分坚挺,但打分人数只剩下 4 万,估摸着很多人压根都没追完。相比之下,《权游》第八季虽然口碑凄惨,但这低分好歹也依然是22万人真情实感骂出来的。(《权游》第一季评分29万人,可见大部分人还是从头到尾追下来了。)美国本土数据显示,第三季的首播集观看人数,相比于第二季,下降了 57%。鱼叔在追剧过程中,居然也屡次冒出想要 2 倍速的冲动。总的来说,整个《西部世界》讲述了机器人的「觉醒、逃离和进击」的三个阶段。在名为「西部世界」的成人游乐园里,机器人被设置为接待员,为人类提供种种不堪的服务。记忆被随便篡改,身体被虐杀和凌辱,情感被肆意伤害。他们的外貌和心智已经无限接近人类,却被后者当做物品一样滥用和抛弃。但也正是因为这些痛苦,加速了机器人自我意识的形成。当人类在园区里毫无节制地释放暴虐的邪恶时,我们对机器人生发出巨大的共情。机器人叛乱,在西部世界里引发山洪海啸般对人类的大屠杀。在这一季,导演/编剧诺兰弟(乔纳森·诺兰)使用了非常跳跃的剪辑。把原本简单的剧情搞得很复杂,甚至到了一种故弄玄虚的地步。2019 年-2039 年这 20 年时间内,人类社会发生频繁动荡。生态崩溃,总统被刺杀,核能事故,俄罗斯两次内战...于是,一对天才兄弟制造出了这个名叫「雷荷波」的超级 AI 系统。大至战争爆发几率,小至某个人的死亡日期,它都能作出精准预测。然后通过暗中搜集每个人的数据,操纵人类的生活轨迹。
就这样,人类社会在精确的计算中进入一种平稳但压抑的状态。雷荷波超级系统确实带来了长久的稳定,但也加剧了「马太效应」。整个社会看起来秩序井然,其实已经处于「算法极权」之下。每个人类的一生,也都像是西部世界里的机器人,被早早写好了剧情。上哪个大学,从事什么工作,跟什么样的人结婚,最后以什么方式死掉,统统都在电脑文档里存储着。甚至,对于那些「不规矩」的反叛分子,比如小粉饰演的角色,雷荷波系统也可以将其记忆篡改,然后重新投入使用。这种赛博朋克的设定不可为不恐怖,听起来也很牛 X。鱼叔所期待的「爽文模式」,是德妹黑进雷荷波系统内部,借以对全人类一窝端,实现「反控制」。在西部世界里,德妹遭受了人类无数次的凌虐和摧残,她最紧要的任务,应该是掀翻人类暴政吧?在没有解决人机矛盾的情况下,跳过了自己族群的攸关利益点,反而为全人类的自由意志操碎心。只要德洛斯公司(西部世界拥有者)还在,只要控制机器人的系统还在,只要人类的暴虐本性不被限制。诺兰弟在自己之前的作品《疑犯追踪》里就已经通过 The Machine 这个角色玩过一遍。如果一定要用这个设定,那也应该由底层人类自身的愤怒来掀翻。可是,以小粉为代表的「人类觉醒派」,全程由圣母德妹牵着走。以至于当他最后一刻亲手抹除雷荷波的时候,我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一点想问:原本,《西部世界》最吸引人的地方,是它激发了我们对于「人何以为人」的思考。通过研究机器人这个客体的意识形成过程,来反思人类的本质是什么。但或许「人类意识」这个主题的难度太大,又或许乔纳森·诺兰失去了兴趣,反正第三季的《西部世界》完全背过脸去,离开了这个迷人而深邃的领域。就算是回到他所熟悉的「AI 极权」,貌似也并没有用心浇筑这个世界的肌理。除了剧集之初对未来社会的高科技略有描摹,后续都没有再继续填充细节。犯罪分子赚外快,居然还需要去炸掉 ATM 机取走现金。相对比而言,同样是讲述「AI 统治人类」的 2004 年老电影《我,机器人》,描摹出的未来社会都更加鲜活。《西部世界》里高级机器人只用于给富人玩游戏,却不投入到人类社会里进行基础服务和工作。本季的一个小高潮,是德妹把雷荷波的资料库公开,让所有人类都得知自己被规划的命运路线。然后大家要么拿着手机哭泣,或坐在地上,要么就是互相吵架.....我深刻怀疑,诺兰弟在拍这季的时候钱不够用,连群演都请不起了。几乎始终都怼到人物的脸上,不敢拿开去拍摄更为广阔的社会图景。自由意志并不自由(Free will is not free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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