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不到,一家超市冲上了热搜第一。
胖东来,一家河南本土的零售超市。
却短短几日吸粉无数,成了新晋顶流。
薪资超出当地工资标准,福利补贴齐全,每年还带薪休假40天。此外,竟还给工作中受委屈的员工专门发放「委屈补贴」。
本地人还力证,不止员工待遇,服务质量、企业文化等方方面面都做得很好。遵守劳动法、关心员工的公司都成了稀缺,打工人的处境之难昭然若揭。《性工作者十日谈》
拍过香港电影史上首部获得金像奖的三级片《八仙饭店之人肉叉烧包》。拍过商业动作片《拆弹专家2》,还拍过各种爱情片、喜剧片……但实际上,该片并没有将性工作者特殊化对待,在尺度上大做文章。反而从寻常的职场角度切入,尽可能还原了娱乐业没落期,香港夜总会中性工作者原生态的工作状态。取材于报告文学《古老生意新专业——香港性工作者社会报告》,原作者还参与了剧本改编。但对公司来说,哪怕因公殉职,也不过是重新招人就能解决的问题。像自称Happy的老员工,长相身材占优势,很容易吸引客人。工作也勤快,别人下班了,她还自愿加班出去拉客,赚得自然不少。但大部分天资平平、又不愿加班的人,只能在夜总会的包间里,赚一点点可怜的辛苦钱。下钟就去厕所打毒针,和毒品给她的快乐相比,工作的不顺心不值一提。不仅工作状态饱满,下班还会看书、学英语、练气功充实自己。只能躺在一张脏兮兮的床上,任由各种猥琐男人摆布,赚的钱还只能拿老鸨剩下的零头。她自降身价地在路边自我推销,受尽冷落和讥嘲,还得时刻警惕治安警察。如今姐姐丢了工作,她意识到自己必须振作起来赚钱养家。她意识到自己不能一直这样混日子了,必须做出一些改变。赚钱最要紧,但为了长远考虑,还是要尽早上岸,转行 。妈咪被包养后疑患梅毒,一起游泳时居然冲着Happy撒了泡尿。因为整个行业市场都不景气,周边的场子已经在陆陆续续关门。个个都在忍气吞声地工作,她们或多或少都患有心理疾病。这场底层互啄的戏码,反复来回上演,几乎成了固定项目。
影片拍的是被社会边缘化的性工作者,却处处都有主流上班族的影子。除了工作状态相似外,外界的舆论环境也都有异曲同工之处。今天的职员习惯以「打工人」「社畜」自嘲,将上班称为「搬砖」。片中,性工作者们也总是自称「性工具」「鸡」,还觉得比过于正经的「性工作者」更顺口 。反倒是局外人会介意这种称呼,认为这样的称呼是污蔑和丑化。
不了解普通人真正的困境,居高临下地说教让年轻人不要躺平,要脱下孔乙己的长衫。
她从此按时上钟,学会了对客户职业假笑,万事以赚钱为唯一目标。
看似是NANA做出了选择,实则这是摆在眼前的唯一一条生路。她意识到,只有努力工作赚足够多的钱,才能早日退休不再受眼前的罪。夜总会毫无征兆地倒闭了,而且当天才通知给性工作者。被客户的家人几棒子打伤在地,血流成河,被救护车拉走。站在卷帘门缓缓降下的夜总会门口,性工作者们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得不到价值认同,赚不到钱,又有这么多不开心的回忆,为什么会在这里浪费大好的人生光景?生存的艰辛、意义的失落,影片所呈现的实乃普通人的十日谈。不同于类似题材的作品,此片并没有从旁观者立场试图剖析、评判性交易这一社会现象。
而是深入生活的土壤里,突破刻板的身份想象,刻画普通人的苟延残喘。由此我们才能完全代入其中,从中观照当下普通人的生存困境。如今,工作不再指向成就感、独立感,几乎成了疲惫、乏味和金钱的代名词。片中,性工作者选择自我洗脑,以此适应这份不喜欢的工作。现实中,打工人也要么靠打鸡血自我赋值,要么靠自嘲消解痛苦。显然,人们已经默认工作时间「出卖」自我,工作之外才属于自己。
所以才会有《人生切割术》中独立出工作人格的科幻设定。但正如电影结尾,所有人都飞奔向利益时,结果不是员工殒命,就是公司关门。人们完全以赚钱为目的,不仅接受工作全方位的剥削,还积极地自我剥削,让自己变得「好用」。这实际上已经是将资本的逻辑内化于心,让人们所处的功利社会更加牢不可破。人们默认委屈的工作情绪只能靠自我纾解时,胖东来的「委屈补贴」让人觉得不可思议。人们将被盘剥、被漠视当作打工人的宿命,才会震惊于一个公司居然会遵守劳动法,老老实实发放福利。其实也给了我们普通打工人思考的契机,让我们重新去审视工作的意义、人的价值。但至少,不该放任被裹挟的命运,不要放弃破局的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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