受害者每讲述一遍曾经绝望的经历,就要再次温习那种穿刺的疼痛。《JMS,神的新娘》《五大洋,32具尸体与神》《儿童乐园,寻找乐园》《成为万民神的男人》。海报上,笑容几近扭曲的男人,就是《JMS,神的新娘》中的罪魁祸首,郑明析。自摄理教创立以来,他假借神之名义,对信徒实施侵犯,尤以身材高挑、容颜姣好的女性为主。画面中,失控落泪的女孩叶萱,既是被郑明析玷污的万千受害者之一,也是决然控诉恶魔的勇敢者。她在镜头前指证郑明析,多年通过洗脑方式强奸女教徒,字字泣血:“在被性侵的过程中,我一直呼唤着上帝,问他要我承受这一切,究竟是为什么?”
值得一提,这位来自中国香港的女孩,同为方力申(演员兼歌手,前香港游泳代表)的女友。方力申曾大方承认恋情,并表示自己有看这部纪录片,从认识叶萱第一天起就了解到,她背负着一段沉重的过去:“我非常欣赏她的勇敢,遇到一些不公平的事一定要挺身而出,去告发他们。第一眼会觉得很心寒,第二会觉得为什么你这么天真,这么幼稚,但她做的事情可能比我们所有人都更加坚强,看完后会更加珍惜她。很心寒,很心痛,更觉得她聪明。”
焚心蚀骨的刺痛感,叶萱通通忍下,依旧坚持将真相公之于众。正如,方力申不愿将这称之为叶萱的黑历史,我们也永远不该将施害者的过错强加于受害人。
学生以社团形式聚集,打着为主献身、做公益等旗号筹集资金,帮郑明析买下昂贵的奔驰,滋养其贪婪的欲望。寻常教会思想保守,郑明析却经常组织大型活动,对性高谈阔论。他将自己称为弥赛亚,地位相较于耶稣有过之而无不及。他还会通过做一些预言行为,潜移默化地影响教徒,以自己的名义祝祷。90年代初,郑明析的身边突然涌现出大量女性,个个容姿俏丽。时年16岁的金智恩,因为身材高挑被纳入教会,见证了民众对郑明析的崇拜与敬仰。
而当这位人人口中神圣不可侵犯的真主,每每前往某地布道,便会在此处开启“选妃”行动。涉世未深的金智恩,正是在“一对一面谈”的吸引下,落入了恶魔的掌心。很多女孩遭到郑明析猥亵,仍然相信这是来自上帝的珍贵疗愈。随着郑明析的动作越发下流粗鲁,她们明明又疼又怕,却又十分忌惮来自上帝的诅咒:他会将与自己发生关系的女人封为传教士或报告者,继续为自己寻找漂亮姑娘。如此一来,这条犯罪流水线上,就会拥有源源不断的补给。
慢慢地,郑明析越来越胆大妄为,经常找来多名女性进入房间,依次实施性侵。据某受害者的供词所述,他最多的时候会和三十多个女人一起、一天五十个左右。而这已不是常规意义上的性交,只是通过短暂停留来完成机械化的玷污行为,目的在于“把这个女人变成我的”。鬼迷心窍的教众们毫无保留地配合,却也会有像黄某一样的女孩察觉异样,拒绝回到教会。但其他虔诚的信徒,会以撒旦住进了她的身体为由,将她强行掳走。在这场力量悬殊的对决之中,势单力薄的姑娘往往只能独自面对破碎的人生。从1995年开始接触摄理教,察觉教会异常,于是主动联系受害者,希望将郑明析绳之以法。然而,这漫长而又艰辛的过程,直到1999年才有了实质进展。郑明析也深感受到威胁,表面宣布前往海外传递福音,实际却是为逃亡。他人到台湾时,甚至诱奸了台湾大学和政治大学的百余名女学生,如在韩国那般故技重施。而国内的信徒,依旧将弥赛亚的海外巡回,视作一种无上荣耀。金度亨一直与黑暗势力斗争,最终被郑明析的信徒盯上。他们寻不到郑明析的下落,就去重击金度亨年迈的父亲。而忍受着精神折磨与肉体创痛的老人家,却为此感到万幸:当昔日所谓“真主”被拘捕,他装病、求饶、否认个人称神的言论,每一样都显得那么荒唐可笑。相反地,他守着监狱的铁窗,继续蛊惑美丽的教众,叶萱便赫然在列。作为其中之一的死忠粉,叶萱没能逃脱郑明析的侵犯,只能在痛苦中不断校正自己的思想,感恩上帝的赏赐。在人们的臣服与爱戴之下,她唯一能选择的,就是顺应大势。房思琪式的悲剧,在叶萱身上延展开来,让她每天承受着痛苦的拉扯。这种情况的发生,无疑指向两种极端:永堕深渊,向死而生。而她坚持选择后者,剥离被恶魔侵蚀的一部分,向着光的方向走去。从她选择站出来,莫须有的攻击与诽谤不停,甚至还有人一路尾随。那些被迷乱心智的教众,已经将郑明析视为如呼吸一般合理存在的信仰。那么,当一个人长久坚信某件事,在否认它的同时,就等于否认自己。时年16岁的金智恩,坐在阴影里,为个人畏缩后退的行为感到抱歉:
但在整件事中,错的并不是她,而是有心之人利用少女的纯真满足自我私欲。现在,叶萱艰难地走了过来,依然免不了会在某天陷落午夜梦魇、惊出一身冷汗。那些无法自愈的女性,究竟要如何小心踱着步子,走完这惨淡的人生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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