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实话,我没认真看,只有在听歌的时候才放下过手机。一首周深演唱,讲述两个耄耋老人抵抗阿茨海默症的故事,《花开忘忧》。两首词平淡温柔,婉婉道来四个主角的故事,却能打动你我。还是雷大头跟张小斐这俩东北老乡,片场里就互相看谁不顺眼。△ 表妹都说看得想咣咣给他几拳,治治他不安分的手爪子“妹妹”杨恩又与“奶奶”吴彦姝坐镇家中,贤惠的“妈妈”刘敏涛跟憨厚的“爸爸”沙溢,外加“儿子”张宥浩组成的五口之家。老人释怀、中年人和解、年轻人被慰藉,而最小的孩子正憧憬。
01
交错
上一部自编自导的《超时空同居》,顺利“撮合”佟丽娅跟雷佳音组成银幕最佳CP。故事也精彩,一栋房子中间裂成两半,房子这边是90年代,那边是21世纪。刚开始就被撒糖撒得五迷三道,结果看完又觉得心里酸酸的。
表面上,是借奇幻聊爱情,其实也暗藏一个“拜金女孩”穿越虚荣与龃龉的成长,意识到最珍贵也值得捍卫的是自己的真心。这一回,是同一时空,两个灵魂在不同肉身上的置换,连带着TA们的社会关系与价值观。少年小谷(张宥浩 饰)暗恋(卖保健鞋的)老年大学“老师”,金好(张小斐 饰)。
背后藏着一份不自知的逃离:渴望快快摆脱拮据局促的里弄小家。可惜,金好已经有了个妈妈塞过来的相亲对象,仲达(雷佳音 饰)。人呢,打假官司的黑律师,有钱,还是个有头有大胖脸的人物。担心收废品的大爷跟自己碰瓷,偷用手机拍人长相;飘向自己的气球,一烟头就给戳爆;随手又把烟头一丢。为了留证,无情中年人vs热血少年,豪车&自行车来了场夺机大战。在阿拉丁神“机”的帮助下,说话不利索的小谷,正犹犹豫豫:但,命运之神早已知道,为期6天的“互换人生”,最后还是会走向他们既定的旅程,让他们开始检阅自己的人生来处。因为在他看来,钱代表了话语权,也意味着爱情上的选择权。它大胆地让一个少年去追求与自己身份、年纪、地位相差很远的女人。小谷的父母虽然不理解,也不接受儿子变了,可他们更多呈现得是心疼,保持着包容的惯性。
与原装“仲达”不同,约会女神,在江边吃炸串喝奶茶。彼此也不顾忌什么姿态了,吃得毫无章法,奶茶里的珍珠因为太大,还得费劲巴拉地嚼。
甚至,他还可以任性一把,拉着金好去游戏机厅里打电动。可惜,小谷的逃离美好有时,但迷失始终。当“仲达”越久,他越讨厌这个世界。她发现自己越用力挣扎,反而越落入妈妈规划好的人生道路上:从她的小动作里,你能看出来,她还像是顽皮的少女——如果不依照妈妈的设计顺利与仲达结合,就没有办法一劳永逸地通过财务换取身心自由。可与仲达一次次约会里,对面的大叔“越来越不正常”,她实在不堪其扰。
从家逃出的两个人,在短暂的以爱之名后,又回到了曾经的起点。一场吃饭戏,父亲拉开支架,小女儿撑开小桌板,奶奶铺上桌布,妈妈端上热气腾腾的饭菜。
如俄罗斯方块一般,每个人都紧紧聚在一起,各司其职。默契配合,宛如一支队伍。在他们小小的家里,四处充满着彼此密不可分的羁绊,并且每一个站位都对应着中国老百姓最熟悉的情绪。爸爸妈妈,努力揾食,不离不弃,撑起了这个社会的烟火气和安全感。少年小谷代表着年轻人的困惑,小妹妹又暗藏新人的希望,精神独立洒脱。虽然金妈妈掉进了钱眼,但内心动机横竖还是希望女儿有比自己更好的前途,不走自己遇人不淑、苦也难言的老路。妈妈还在灶台边忙活,边忙边数落女儿干啥啥不行,吃啥啥没够。
但下一个镜头,桌子上的那盘白灼虾没了,而女儿的碗里堆起了高高的虾仁。这种情景,是不是跟回家过年的你一样,狠狠地共情了。金好,虽然生长在单亲家庭,却能亲热地朝妈妈撒娇抱怨。这样的相处证明,这个家庭里,母亲的爱,是到位并充足的。金妈妈,太像我们身边,甚至像我自己的妈妈,嘴巴不饶人,行事泼辣。相处起来,难免有摩擦。她身上热腾腾的情义,和那股生命力极强的韧性,何尝不是金好的人生底气。过年,母亲在麻将桌前,让仲达去找那“挨千刀”的爹;站在父亲小屋的窗前,那温暖灯光下,是另一个张着嘴吃饺子的小女孩。没有爱,就伤害爱,中年仲达以填满欲望的空洞来掩饰脆弱与不甘。在少年躯体的仲达根本不怕赌,如果阴谋失败,大不了就偷走小谷的人生。至少可以重新做人,拥有一个家了。小谷的朋友,小胖(曹桐睿 饰)的家,妥妥富二代,可看不到家长的身影,父亲永远在做生意,没有母亲,只有一个个来了又走的阿姨。他愿意跟小谷在一起成为发小,也是希望沾一沾他从未体验过,寻常人家的烟火气。你已经拥有了世界上最幸福的家,为何还不满意不自信呢?
让每一个你我能在这四个家庭中反观自己的身影,看到家里那团不熄的火焰。它实质是我们终其一生贴在心口的一面镜子,照见自我。电影最后,小谷回到家,家人正围坐在电视机前,看奶奶拍的视频乐不可支。他穿着并不合体的黑色西装,造型也和以往完全不同。可大家完全没发现异常。回望这场奇遇,基于一个路过孩子的天真之语:妈妈有人掉下去了。在孩子眼里,从高架落下的他,从变软的地面跌进了一个奇妙的世界。我宁愿相信,这6天,他掉进的是自己设计的奇妙之旅。在“逃离和回归”中,小谷经历狂喜、纠结、失落、痛苦,与顿悟。奶奶糊涂许久,但当他们找到奶奶清醒前录下的视频,里面有这样的一句话——我如果下辈子不能与你们当家人,我就成为小稻(妹妹)的闺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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